周六,带着小宁到姥姥家。九点钟,正想找个电视剧看,突然一片漆黑,停电了。心情也随之黯然,周末的娱乐休息泡汤了。
姥爷开始找打火机、手电,一阵忙乱,蜡烛也没有找到。我的印象里,大约有一年没有停过电了,大概因为伏天溽暑,空调用电集中,线路不堪重负。看来,今夜,要在黑暗中无聊的度过了。
小宁倒是丝毫不受影响,反而更加兴奋,摇转着下午给她买的旋转木马玩具,马头上方小伞的LED灯划出一道红亮的光圈,在黑暗中尤显梦幻,“姥爷,快点,我给你照亮!”
老婆累了,叫小宁赶紧洗澡,早些睡觉。
没有电视,也没法看书,无所事事,自己干脆也洗漱上床,摇着姥姥练功用的太极扇,左边给老婆扇两下,右边给小宁扇两下,突然想起小时候,夏天时母亲给我们兄弟摇着大蒲扇时的场景,又回到了六七岁时在清苑老家院子里抬眼看漫天星光灿烂,记忆的开关好奇妙,在特定的场景,总会触发另一个时空。
偶然一阵凉风从窗户吹进来,随之而来的还有楼外纳凉人群的聊天嘈杂,邻居家蝈蝈不停的聒噪,以及大暑后日渐增多的蛐蛐此起彼伏清澈低沉的自吟自唱,黑夜的声音,竟如此丰富。对面楼上竟然飘来了悠悠扬扬的笛声,仔细分辨,听到了一首送别,一首天空之城,在突然这失去现代文明之光的夜晚,显得更加纯粹自然。
我对小宁说,听到天空之城了吗。小宁说,嗯,我想起了希达和巴鲁的爱情。
自己没有完整的看过天空之城,不知道他俩的爱情故事,不过音乐做得如天空般通透纯净。
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吧,名字叫塞翁失马。
得失福祸,不知七岁的小宁对于这种需要年龄来参悟的哲理能够领会多少。旁边的老婆已经睡了,右手边的小宁还在翻来覆去,手指卷着头发,努力睡着。给她们摇着扇子,享受着这个夜晚。
小宁突然凑到我耳边,爸爸,我想跟你说句话。说吧,爸爸听着呢。
爸爸,我爱你。
爸爸也爱你。
7月26日,周六,初伏第六天。享受了一个停电夜。
2014.7.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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